“不要指着月亮起誓，它是变化无常的，每个月都有盈亏圆缺；你要是指着它起誓，也许你的爱情也会像它一样无常。”
◇
暮春四月天，春天的微风吹拂大地，没有秋风那么凉爽，没有夏风那么闷热，也没有冬风那么寒冷，春风柔柔的，带着一丝丝暖意，乍暖还寒的感觉令人心情舒适，凉意与春意混杂爱恋的气息。并不是比喻，并不是拟人，而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对这股感觉非常敏感，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替身使者之间会互相吸引。”这比喻也太不恰当了——但是广濑康一和山岸由花子也是因为这股互相吸引的力量而走到一起，所以也不算不恰当？听到朱妍急促的步伐——停下来了。是在挑选鞋子吧，不一会儿，伴随着“咔嚓”一声，朱妍打开了家门。
“妈妈，我出门了……啊，阿黎亲~”
映入眼帘衬衫的是白色雪纺衫，外面披着一件浅色外套，有些许花纹但是一点都不花哨，肩上是个精巧的长链包包；下半身是米黄色的短裙，雪白大腿下是白色长袜和一双便于活动的米黄色平底鞋；脸上化了淡妆，乌黑的长发披在后背，头上戴了个简朴的黑色发箍，整体显得美丽且淡雅。
“你今天很好看。”
“平时没有机会穿的衣服终于有机会穿给你看了。”小妍轻轻提起裙子转了一圈，接着问道：“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多久。准备好了吗？那我们我们出发了。”
“好的，是商店街的快餐店对吧。好久没有和阿黎亲约会了，嘻嘻。”
“可惜不是约会呢。社长可能已经在等着我们，听说社长还邀请了李昂来。”
“待会不是约会，但是午餐过后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啊？逛街啊，看电影啊，最后还有2人烛光晚餐。我昨晚可是认真做好计划了。”
“感觉女方做约会计划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不用不好意思！能和阿黎亲约会我很期待！走吧！”
◇
在闲聊中，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商业街的快餐店门前。看看时间，正好12点整。
“阿黎亲，我刚刚发讯息给社长，她说在二楼已经占好一张桌子，在等我们了。”
“在这里就别叫‘阿黎亲’了。”
“哦……”
杨黎探头从店面的落地窗往里看，只见一个女生在餐厅二楼一人坐着，戴着大框眼镜，一手拿着饮料，另一手则拿着手机——是叶泠社长。平时她就戴着眼镜，正式演出时则换成隐形眼镜。
“别让社长久等了，上去吧。啊，记得，讨论结束后才开始约会。”
“嗯！”
进到店里，叶泠就察觉到杨黎和朱妍，连忙向他们挥手。看来一个人在店里坐着还是很尴尬啊，迫切等待同伴的到来也是应该的。
朱妍对杨黎说道：“一个汉堡和一中杯橙汁。麻烦你了。”说话虽然礼貌，但是冷冰冰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感谢之意。朱妍这种“变脸”一开始让杨黎颇为不适应，但现在已经感觉十分自然。朱妍先上楼与叶泠打招呼，杨黎则为朱妍和自己先买餐再上楼就坐。
叶泠今天穿着黑色的打底衫和一件黑色外套，下装则是黑色紧身裤和长靴，凸显其力量感和行动力。虽然“戏剧社”听起来很文雅，但是叶泠社长身体力行，指挥力强，这样的装扮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一张四人方桌，叶泠坐在靠里的位置，朱妍坐在她旁边。杨黎自然则坐在叶泠对面了。杨黎一边把食物递给朱妍，一边问叶泠：“社长中午好。话说李昂还没有到吗？”
“咦？杨黎你知道李昂要来吗？我刚刚才还想只通知了小妍，忘记了通知你，要不要再和你说一声之类的。”
“啊，朱妍和我说了。毕竟一起过来的，总是要交流一点信息的。”
“她刚刚回复说遇到了初中同学，想先聊一会儿，要再迟一点才到。”
“原来是这样啊。”
“那个，小妍，和杨黎是初中同学对吗？”
“不是。哥不包。”朱妍一边汉堡一边说。脸颊鼓鼓的像松鼠一样好可爱，但是不能说出来。
“小妍不要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我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了。是‘隔壁班’的意思吗？”
“对，只是隔壁班。”杨黎解释到。
“好巧呢，家在隔壁，初中在隔壁班，现在戏剧社里一个在主舞台，一个在侧舞台，也算是‘隔壁’呢。”
侧舞台指的是主舞台的两侧，是专门让后勤人员工作、演员准备上台的待机区域的幕后区域，某种意义上社长说得的确没错。
“的确还挺巧的。”
“明明靠着这么近，却不在一起。”
“咳、咳！”杨黎被社长突然的发言吓到，被喝到一半的可乐呛到了，剧烈咳嗽起来。
“啊，你没事吧？”叶泠连忙从随身包包里拿纸巾出来；朱妍坐在旁边看着杨黎难受，默默一口一口吃着汉堡。
“谢谢社长的纸巾。感觉可乐呛进鼻子里了好难受，我先上个厕所。”杨黎泪水都被呛出来了，奔向洗手间。
鼻子进可乐真不是盖的，杨黎好不容易才清洁到好让自己舒服点。感觉刚刚社长说的话是话中有话，怕不是在猜测自己其实和小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女人的第六感真的很强，不得不对此提起留意了。以前在决定两人做秘密情侣时也曾考虑过究竟两人的联系究竟到哪一步为止，而青梅竹马般的关系不由得会让人产生疑心，但是把全部关系都隐藏起来就更让人觉得两人是情侣关系了。在外人看来，两人故意对自己是对方的隔壁邻居这一点都隐藏起来，万一被知道了自己和朱妍的家庭住址居然如此接近，不就让人有更深的猜忌？更何况，家庭住址这些信息都在自己填写个人信息时已经透露出来，放学回家时的路线高度接近也会让人深感怀疑，所以两人尽可能不隐瞒自己的信息，结束外人对自己的猜想了。秘密情侣真是难当啊。话说被呛到了会不会引起社长的疑心呢？
没有更多时间思考了。杨黎离开洗手间，回到座位上——李昂已经来了，坐到朱妍的对面，“中午好啊，阿黎。”
他的服饰一如既往的时尚，清爽的polo衫和牛仔裤，梳了个爽朗的大背头，天生的金发和笑容衬托出这个标准的阳光帅哥。
“中午好，Leon。”Leon是李昂的英文名。Leon，李昂，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今天是来讨论庆功会的吧，为什么就四个人讨论呢？叫戏剧社的大家一起来讨论不是更好吗?”李昂问道。
“如果叫全部人一起来，那今天的讨论本身就变成庆功会了。”叶泠说。
“也不是这么说嘛。大家群策群力，人多办法就多起来了。就是那个啦，‘Brain Storm’，头脑风暴，或许其他人能想出我们想不到的东西呢。”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召集戏剧社的大家？”
“如果大家都来那就最好了。”
“你们两位的意见呢？”叶泠把意见转向杨黎和和朱妍。
“我没有所谓，最重要是让大家都开心。”朱妍说。
“我不同意。”杨黎说道，“现在才通知大家，大家未必都能来，而且还为难了社长。”
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头脑风暴”这个方法真是蠢爆了。以前曾发生过一件“大家一起修改剧本”的所谓的头脑风暴讨论；在所谓的“头脑风暴”一轮之后，剧本被改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得自己亲力亲为修改剧本。杨黎一直坚定地这么认为，只是没敢说出口。肯定有人会认同自己，例如大老师之类的。
“不是啊，我一通知丘飞和陆傲南他们两人，他们能在10分钟之内到达这里。”
那是因为他们两人是你的小弟才这么听话吧！顺便一提，丘飞在剧中扮演鲍尔萨泽，陆傲南在剧中扮演班伏里奥，两人都是罗密欧的小弟。
“但是你也只能让他们俩尽快到达吧。”叶泠反驳道。
“那的确也是……哈哈。”李昂也只好苦笑起来。
叶泠补充道：“不过今天我们的讨论内容我会整理好发送到社团内群聊里，如果大家有意见的可以到时候再提。”
“我就说社长很懂我们嘛。”
“那么讨论的内容有哪些呢，泠泠？”朱妍问道。
“第一是方式，第二是场地，第三是经费。”叶泠从包里掏出了几张A4纸，在纸上开始哗哗地写下大纲。
“方式？有什么具体的选项吗？”杨黎问。
“例如是选择开派对，或者出外烧烤，郊游踏青之类的。”叶泠一边写一边说。
“不要烧烤，”朱妍抢答道，“烧烤又热，而且很容易上火，对嗓子不好，燃烧时的黑烟对皮肤也不好，我实名反对烧烤。”
“我也这么认为，”叶泠和朱妍相对一笑，把“烧烤”选项划掉。
“我倒觉得直接在活动部室里开派对不错呢。”杨黎说。
“但是部室里杂物还挺多的，全部人都在部室里感觉还挺挤的。”
“如果能在体育馆内开派对那场地就足够大了。”
“但是需要申请吧。‘申请使用体育馆举办戏剧社庆功会’……想想都不可能。”
“而且还需要自己布置场地。”朱妍补充道。
“部室派对先保留意见吧。那么郊游呢？”
杨黎，朱妍，李昂三人面面相觑。
“那……就是否决了。”社长把“郊游”选项划掉。听社长语气中有点失落，其实她其实是想郊游？
“我说不如唱K吧，”李昂说道，“唱K是个好选择吧！能选择一个比较大房间，又能唱，又能跳，有不少东西吃，累了还能直接休息，大家能玩得很开心。”
“卡拉OK不是年满18岁才能进吗？”
“哪有这种规定啊？大家都能去。不满18岁不能进的是酒吧。只要我们不点酒不点烟，根本没有问题。”李昂解释道。杨黎觉得他话中有点轻蔑。
“但是唱K的话应该申请不到学校的经费，肯定要部员们自掏腰包。”
“我们也不清楚活动经费是怎么得到的，如果是直接发到指导老师手中的话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万一采用‘先消费，凭消费发票报销’的方式的话，花销不算小，可能就有人不愿意去了。”
“那……先保留意见吧。”
“好的，还有其他选项吗？”叶泠在“卡拉OK”上打了个勾。忽然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是指导老师的电话，不好意思。”说完便接了电话。
“是指导老师吗？老师好。……谢谢老师……现在有空，正在和部员们讨论庆功会的内容……是的……真的吗？”
突然听到社长的疑问使得其余三人有点疑惑。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其他部员们了。好的，再见。”
“什么回事？”电话一断，朱妍便抢先问了。
“在下周五的学校晚会，校方决定把《罗密欧与茱丽叶》作为压轴节目。”
“真的吗？我好累啊。”朱妍像是全身无力地趴在叶泠身上，双手环抱住叶泠，看似在抱怨，其实是在撒娇。
“真是突然。”
“应该是听说我们获得了市级奖项，便做出这样的打算吧。”
“大人们总是这么自作主张啊。”李昂长叹道，“那么关于庆功会……”
“一切正常。下周日我们可以把比赛和学校晚会表演成功一起作为庆功会的主题。现在可以先把计划定下来。”
“这不挺好嘛。反正剧本已经定下来了，下一周只要排练三两次就没问题。”李昂说。
“这也是。”
“那就没有我的事情了，哈哈。”杨黎尴尬地笑着。
“那么关于庆功会的具体事项，能拜托你吗？杨黎。”叶泠纤细的手指把桌面上庆功会计划推向杨黎，“今晚我先在群聊上询问大家的意见，得到结果后具体的内容就拜托你。如果遇到了麻烦可以找我谈谈。”
“好的……这任务我就接下了。”
叶泠补充道：“其实这个庆功会我是不想邀请其他人，只邀请我们这群负责表演《罗密欧与茱丽叶》的部员。”
“朋友也不行吗？”。李昂问道。
“不行。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指导老师也不邀请吗？”朱妍问。
“你想邀请他吗？”
“不想。他又没有为比赛和表演作出贡献。更何况，这可是我们学生的宴会，怎么可能会邀请大叔呢？”
“反正邀请他他也不会来。我猜是‘周末我还得相亲呢！’之类的借口吧。话说小妍你该放手了。”
朱妍嘻嘻地笑着，放开了叶琳坐直在自己的座位上。
“那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
“好吧。泠泠，陪我去一趟洗手间。”朱妍说。
“我也要去，我陪你。”女生总爱结伴去洗手间，对于杨黎来说还挺难以理解的。或许对所有男生来说都是。
看着两位女生向洗手间方向走去，李昂突然向杨黎搭话：“阿黎，你是朱妍的青梅竹马对吧？”
“只是邻居。”为什么忽然问自己这种问题？可能只是不喜欢沉闷地等待吧。但是接下来的话却令杨黎内心大吃一惊了。
“只是邻居对吧。都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
“我想让朱妍当我女朋友。”
果不其然，这个李昂果然说出这句话了。杨黎保持平静，他抓起自己的大杯可乐，吸了几口。
“我想知道朱妍有什么兴趣爱好的，还有什么弱点，方便我攻略的。”李昂继续追问道：“你是她的邻居对吧？总应该知道些关于她的什么内容吧。”
“为什么会喜欢她？”
“她漂亮啊。不止长得漂亮，人又活泼，胸部还很大。”
“胸部很大？”杨黎不是不知道朱妍胸部大小，毕竟在朱妍的房间里她只有薄薄的一层便服；只是因为他居然一等到没有其他女生就开始荤段子，这点让杨黎很意外。
“当然了！你没见到刚刚朱妍身体靠在社长时，都挤得变形了吗？”
“哈哈……好像是……”杨黎只好尴尬地陪笑。
“说句老实话，我就是为了她才进戏剧社。没想到居然能够和她合演《罗密欧与茱丽叶》，太开心了，接下来就是攻略她，从戏中的情侣变成真正的情侣。”
“哦、哦。”杨黎无言以对。在他人口中说出想让自己的女朋友成为他的女朋友是如此滑稽无语的事情。
“拜托你能说一下吗？兴趣爱好之类。手机和微信就不必说了，我都已经有了。你是我的朋友吧？”
“啊，她们回来了。”李昂顺着杨黎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能看到她们两人的身影。
“手机联系。”李昂小声说道。
四人再集齐到桌子，叶泠宣布：“那么，今天就解散了。”
“稍等一下，朱妍，接下来有时间吗？要不一起出去玩一玩？”李昂忽然就对朱妍发出攻势了，然而结局理所当然。
“啊，抱歉，我还要回家补作业。”
“好吧，反正以后还有机会的。”
然而没等李昂说完，朱妍就先下楼离开了。
叮叮！杨黎收到了短信。打开一看：“在公交站台等你。”杨黎不由得会心一笑。
“是谁的短信？”叶泠问道。
“家人的。”
◇
杨黎快步走到公交站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认识的人，于是上前和朱妍汇合。
“让女生等待可不是件好事哦。你可要好好接受惩罚了~”
话是这么说，朱妍可是溢满笑容，“那我们先去看电影好吗？最近有一部爱情电影上映了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想和你去看。”
“好吧，我们出发吧。”
电影似乎说一个杀手爱上了一个人工智能的故事：孤独的杀手与人工智能相依为命，某日却警方被发现杀手的真实身份，杀手于是带着人工智能逃到天涯海角。但事实上，杨黎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到电影的内容上。朱妍成为最佳女主角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告知到全学校，全学校的男生都有可能觊觎这个长得美丽而且还单身的“女主角”，岂不是很为难她；万一真的有那么多男生想追求她，而且的确有那么一小撮优资男神想追求她，那自己“男朋友”地位难保了？说句老实话，即便像李昂那种阳光男孩形象自己可能也比不过：自己比较内向，优柔寡断，而李昂则是标准的阳光男孩，女生肯定是喜欢阳光男孩多一点吧，这样一比较起来，肯定是他会更受到多女生欢迎吧，说不定也正好对小妍胃口？以前从未想过秘密情侣有这么大的问题，如今问题来了自己却招架不住……最重要的还是不知道小妍内心是怎么想的。自己和小妍约会次数不多，而且反对秘密情侣，难道有结束这段感情的意愿？就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还是得亲自问一下。
突如其来的一大堆问题让杨黎挠破了头，非常惆怅。
“干嘛，爱情电影有这么难懂吗？我看你一直在挠头。”
“没、没事！那个，我有些问题，在回家后想问你。”
“好啊。”
现在是说了会问，但到了真的要问的时候能不能真的问出来则是另一回事了。
◇
今天的约会……总体而言，也算是顺利。两人分别回家洗漱沐浴后，杨黎再次拜访朱妍家。
“小妍还在洗澡呢，你直接到她房间等吧。”阿姨如此开放真是让杨黎不知所措，“小妍，不要只裹着浴巾就出来，小黎在房间等着你呢。”
“那妈妈倒是别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拿走啊啊啊啊！”这样的母亲也令朱妍头大。
不久，朱妍便从浴室出来——穿好便服的出来，回到房间，“阿黎亲，今天不是说有问题要问吗？问我吧。”
“那我就问了。”杨黎思索一会后说，“你喜欢我吗？”
唰的一下，朱妍的脸热得发烫，头顶貌似还泛着热气，不过这可能是刚刚洗完热水澡后还未散去的热气。
“你在、你在问什么呀！……喜欢……之前还在想到底是什么问题……好害羞，嘻嘻。”
杨黎也没有想到自己首先问的是这个问题。前思后想了无数个问题，结果脱口而出的是这么直接简单的问题，大脑真是奇怪啊。
“那你的回应呢？”
“喜欢！我最喜欢小妍了！”
朱妍心情稍微平复，问道：“你今天好奇怪，总有点心不在焉，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今天的约会有关系吗？还是……讨论的时候？”朱妍侧头回想中午讨论时的细节，“嗯……啊，是被可乐呛到的时候吗？对不起，当时没有关心你，就算递一张纸巾也好，对不起！”
“不是那回事，不必对不起。其实……是关于李昂。”
“李昂？啊，我记起来了，最后我和泠泠一起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吧。”
“没错。是关于……”
“别停下来啊。”
“就是！”杨黎鼓起勇气，但是下一句立刻便会畏畏缩缩了，“他喜欢你，想我帮助他让你做他的女朋友……”
“所以呢？你怎么回应？”
“还没有回应，你们就回来了，他说手机联系，想知道你有什么兴趣爱好……小妍？”
“笨蛋！大笨蛋！世界超级无敌冲出宇宙大笨蛋！”
“呃？”杨黎被突如其来的骂声吓到了。
“阿黎亲大笨蛋！我最喜欢阿黎亲了！阿黎亲大笨蛋！”朱妍语气中带有哽咽，“你一定是以为李昂是个帅哥，我和他演对手戏就会喜欢他了吧！阿黎亲真是个大笨蛋！哇！”朱妍大哭起来。
虽然在闹脾气，但是猜测完全正确，女生的第六感确实不可小觑——不对，赶紧安慰小妍！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错了！先别哭了好吗？阿姨听到的话会很麻烦的。”杨黎手忙脚乱。
“这里有纸巾，拿去用吧。”
“谢谢阿姨……呃！阿姨！那个，对不起弄哭你女儿，啊，小妍别哭啊。”
呵呵呵呵，伴随着笑声远去，阿姨已经离开了。
杨黎把朱妍搂入怀中，用纸巾轻轻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珠，轻声地说：“小妍对不起，我永远喜欢你，我——”
“我不要听这种诺言、呜呜……”
“我、我找个机会，向大家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们不再当秘密恋人了，好吗？”
“……什么时候？”
“呃，那，在庆功会上？”
“一言为定。呜……咕嘻嘻。”
“咕嘻嘻”？这是什么哭声？这是地精矮人的笑声吗？杨黎连忙松开小妍，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眼睛的确有哭泣充血的血丝，双颊的确是因为哭泣时呼吸不顺导致的脸红。
“你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杨黎无奈地笑道。
“你、你管得了我，总之约定好的就要做到。”
“是是。”
“那你要怎么和李昂说？”
“那就不说，他要是问我的话我就说‘不知道’。”
“你还可以骗他例如说我最喜欢吃榴莲。”
“万一他真的送榴莲给你呢？”
“那我就吐他一脸。”
“还不如还是让他送你喜欢的东西呢。”
“不要，他送的我都不喜欢。还是说庆功会的事情吧！我要你最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大声说出‘我的女朋友是小妍！’这样的话。”
“都不知道场地是哪里，就要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吗？对了，关于庆功会的场地，大家是怎么选的？”说完，杨黎拿出手机。
“我也要看。”朱妍钻进杨黎怀中。
松软的黑发和清新的洗发水味道弄得杨黎鼻子痒痒的，心也是痒痒的…….
“啊，选择部室和选择卡拉OK的刚好各占一半呢。”
杨黎也看看手机，的确，两个选项都是7票。貌似只剩下杨黎和朱妍没投票了。
“那，你想在哪里办呢？”
“嗯……有点想在卡拉OK里，我可以和阿黎亲两人对唱；如果在部室里能比较方便宣布我和阿黎亲的关系……真难办呢。”
“两人对唱什么的太害羞了吧。”杨黎苦笑。
“那就选部室吧。”说完，朱妍便点了“活动部室”选项。“啊，这是我的手机……也没有所谓。”
朱妍嘻嘻地笑着说：“记得刚刚你说的话哦！在庆功会上公布我们的关系。恋人关系……嘻嘻。”
“社长发讯息了。‘看样子是选择在部室里举办了，明天我把部员名单交给你，请根据人数充分准备好庆功会。期待你的表现。’”
“话说，泠泠对你真是信赖有加呢。不愧是我的男朋友，真可靠。”
◇
最终选择在活动部室里吗？无聊。话说打杂的根本就不联系我啊，其实是不想帮我泡到朱妍吧。嘴里说着和朱妍“只是邻居”，其实自己也想泡她吧，哼。
李昂无聊地摊在床上刷讯息，突然跳出了一条提示：陆傲南 给你发送一条讯息。他大晚上的给我发什么呢。
“劲爆新闻！”
“什么事情？”
“等我一下，眼见为实。”
不一会儿，陆傲南便发来一张照片。看背景应该是电影院吧，但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上的两人牵着手，刚从影院里出来的样子——而这两人，就是杨黎和朱妍。
“我在电影院拍到的，”陆傲南继续发来讯息，“正打算和女友去看电影，远远地看到他们就偷拍下来了。”
“呵呵，明明只是个打杂，却泡到了女主角。”
“就是。那现在你怎么办？你是想泡她的吧。”
“能怎么办？继续啊。”
“都有男朋友了还继续？”
“之前你知道他们是情侣吗？”
“不知道。”
“这就证明他们想把关系藏起来。”
“然后？”
“然后我就有机会啊，就和以前一样去泡她。她不公布关系就当做是单身的。单身的我为什么不能追？”
“真是强硬hhh”
“更何况，我还比不上那个打杂的？”
“就是啊。强势一些那打杂的也是敢怒不敢言。”
“可能就这样绿了打杂的呢，哈哈。”
李昂坏笑着，心里开始准备自己的强硬攻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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